— 艾草猫窝 —

百鬼夜行

写作百鬼夜行读作吃豆豆,小小只的鬼=碎片。


为了顺当合理的卖萌我努力了。


全寮绝赞ooc中,私设如山。
我流吞哥带孩子:没有一碟神酒解决不了的茨球。

起因是好久不砸百鬼,ssr们组团把我参观了一遍,毛都没有。只有吞哥瞅着我可怜巴巴,给了我一根头发,吞哥有那么——好。


私心设定是大茨的断角送给了吞,吞拿去做了支笛子。




(上)


 “那些愚蠢又吝啬的阴阳师们傻乎乎的一把一把的把豆子撒的干干净净,然后两手空空,什么—什么也得不到。”


鬼嘻嘻笑着,舔着嘴唇,交谈着,夜色沉沉,乳白色的雾浮起在月影里,一点一点莹莹的鬼火渐次亮起来,照亮了红色的长街,沉睡的樱花树开始梦游,一万片花瓣跳起舞来,狐狸形的石灯笼奏起歌,鼓点伴着蛇一样抖动的长音起起落落,又是百鬼夜行的日子。


红色的长毯铺开一路,带着面具的阴阳师们等候在道路的两旁,握紧手里的福豆。富裕的阴阳师把玩着手里两到三袋的豆子,资质平庸的阴阳师只有可怜巴巴攥紧那一小袋,有的人摇着扇子,有的人转着伞,有的人握紧了长弓,他们都在等待,等月光最盛之时,那些鬼怪穿过浓雾显现出来。


在酒气熏熏然的铁御所里,小鬼头们和它们的监护人也在忙碌的做着自己的准备。


“如果想要在祭典上吃饱肚子,就要点起灯笼来。”


这是每一个参加百鬼夜行的小鬼都知道的事情。它们的灯笼都是花鸟卷画的,这位温婉的美人仔细的描画着每一个小小的鬼长大的样子,青行灯把这些画当做蒙纸,用细篾做骨架,往每个里面填一个金色的火焰般的故事来照明。


故事燃烧起来的时候,那些愚蠢的阴阳师看到的便会是幻影,是他们本应该成为的大妖怪的样子,而不是这些小鬼了,幽幽的蓝蝶环绕着它们,防止这些年轻的小鬼被狡猾的人类拐骗,轻易与阴阳师缔结了契约。


鬼怪们也曾探听过人类的口风,好笑的获知阴阳师们总以为那些头上顶着灯笼的鬼要好砸的多,小鬼们知道这件事情,高兴极了,只要带着灯笼就能收来满满的福豆,吃的饱饱的,这是多棒的事情啊。


它们欢呼着“祭典!祭典!”一股脑的拥向姑获鸟,她可忙坏了,要把灯笼一个鬼一个鬼按照形象发给小小只的鬼:四只没有风筝的鬼青把一个小灯笼当做她们共有的风筝,三只没有蛙先生的小山兔围着飘起来的灯笼团城一个圈呼喊着“蛙先生,蛙先生,你听到了吗?”,两个小松丸把尾巴紧紧勾在了一起,说好谁也不会因为一颗豆子放开对方,至少要二十颗;很快就分到了茨球,茨球的灯做的总是比别的鬼气派一些,因为茨球有很多故事,茨球的灯笼总是多一个或两个故事, 就好比茨球的灯笼总是比别的小鬼的多一根蜡烛,茨球因此能在百鬼夜行上玩的更久,长成一个更加圆滚滚的茨球。


姑获鸟用翅膀点着她可爱的孩子们,羽毛擦过它们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个都没有少,于是她叮嘱道:


“我的孩子们啊,不要贪玩,灯笼黯淡的时候,你们就要回来了。”


它们欢呼着点起灯笼来,把它举过头顶,很快灯笼的光透过蒙纸,凝成一个半明半暗的大鬼的样子,小鬼们迫不及待的抓住它,钻进去,让它牢牢的罩在自己,跑上了长街,混入那些真正的大鬼中间,像是镰鼬三兄弟顶起这套宽大的衣袍假装高大的人类,又像是皮影戏热热闹闹的开了场。


在骗福豆这方面,茨球有优势,有天赋,有心得。其他的ssr的小鬼可没有一个比它能折腾的,它是个闹的让人头大一圈的团子,它知道自己是那个了不起的酒吞童子的手下,最厉害的鬼将茨木童子,人人都想要茨木童子,只要它顶着那套威风凛凛的皮影出现,阴阳师们总是激动的倒抽一口冷气,拼了命的砸起豆子,可是没有一颗砸的中小小的茨球,恰恰相反,茨球在茨木童子的影子里上蹿下跳,大张着嘴巴,一口一个福豆,把腮帮子塞的鼓鼓囔囔的才肯走。就算是这样贪吃,茨球也是个无比机灵的茨球,知道该跑就跑,不会贪得无厌,从没有因为撑到跑不动而被人类抓住。


茨球瞥着前面撑到打滚的同伴,一边像个仓鼠似的咀嚼豆子,一边不屑的想,鬼忠诚于欲望,可是不加节制,把弱点暴露给人类而被捕捉,那简直是鬼族的耻辱!


它把这件事得意的讲给大家听,可是大鬼们只是敷衍般的拍拍它当做表扬,至于那些小鬼头,它们根本不去想这么复杂的问题,茨球有一肚子的高论,可是没有鬼听,它隐约觉得,从它诞生的时候就那样坚信着,一定有会有那样一个真正的挚友,认真的听它讲完这些话。


可是今天啊,茨球的运气很不好,它的灯笼的光已经渐渐暗下来,可是一路遇到的阴阳师全都鬼迷心窍,居然—居然没有一个人类把大把的福豆撒向它,这太不应该了,茨球气哼哼,茨球肚子饿的咕咕叫,它眼睁睁看着一个瞎眼的,用高高的帽子遮着感人的发际线的阴阳师盯着它前面那只铁鼠,十个十个豆子不要钱的丢,把小小的三个铁鼠撑的骑不动独轮车,从轮子上滚下来,化作契约书消失在阴阳师的口袋里,可是他居然一眼都不看茨木童子的影子,别说五个豆子了,连一个豆子的尝试都没有,茨球在偌大的茨木童子的影子里气的直跳脚,可是它又不屑于捡起那些丢在地上的,铁鼠吃不下的豆子,它也从不和弱小的碎片抢豆子吃,更不愿意讨食。茨球一蹦一跳的踩过一地空掷的福豆,忍不住看向花鸟卷给画在灯笼蒙皮上的画像,那是多威风一个大妖怪啊,赤红色的长角,桀骜的表情,鬼首狰狞的铠甲,滚烫而危险的黑焰,茨球长大就该是这个样子,它呼噜呼噜自己瘪瘪的,被长长的白色绒毛覆盖着的肚皮,扁扁嘴巴回味着今天吃到的不多的几个豆子的味道。


回去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等再起来,夜幕降临,姑姑会给它新的灯笼,它又可以点着去吃豆子了。茨球想着,顶着暗掉的灯笼,吭哧吭哧的爬上老樱花树粗壮的树干,它的灯笼已经灰掉了,直接走回去会有危险的,还好它的爪子足够利,茨球决定在树上躲一躲。


它不是这棵老樱花树唯一的客人,当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已经把它拎了起来,茨球在半空中愤怒的扑腾,那只手仿佛觉得有趣似的抖了抖它,接着那个人显出身影来,一头张牙舞爪的红发,深邃的紫色眼睛。那个枕着巨大葫芦的鬼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是你啊。”


茨球知道他是谁了,一种本能让它认出了眼前这个鬼,是酒吞,“是…是挚友啊!“”茨球更激动的扑腾起来,金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浑身的长毛乱颤,如果茨球有尾巴,肯定现在已经摇的可以发电了。它又想起姑姑说酒吞童子从来不参加百鬼夜行,他为什么会躲在这里喝酒呢?茨球还没问出来,空荡荡的肚子先憋不住了,一声响亮的“咕”打断了它,它顿时羞愧的只想把自己埋进土里,酒吞童子倒是大笑了起来,“看到那个阴阳师了吗?”他拎着一手拎着茨球,一手提着葫芦,翻身跳下了巨大的樱树,笑得有几分恶作剧的意味“走,带你去填填肚子。”


(下)


神乐觉得自己八成是见鬼了,不是一般意义的那个鬼。


阴阳师见鬼,天经地义,轻车熟路,而且她确确实实是来见鬼的,作为一个很久不来参加百鬼夜行的阴阳师,她已经连月满之时都记错了,等她拿着豆子风风火火的赶来,百鬼差不多散尽了,只有三三两两的非常眼熟的鬼在长街上跑动。


这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她想着,踮起脚,从福袋里捏起一把豆子用力的朝着一个胖乎乎的天邪鬼掷过去。


——那个鬼葫芦就出现了。


巨大,有着一嘴可怕利齿的怪异葫芦,葫芦腰上缠着红色的粗绳,似乎上面还坐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正是这个奇怪的毛球操纵着这个巨大的鬼葫芦,它稳稳的坐在葫芦的两个瓢中间,握住粗粗的红绳子,神气十足的指挥着这个巨大的家伙:“朝下,往上飞,过了过了,回来回来,再往右退一点,好,就这!”


鬼葫芦摇摇晃晃的飞过来,张开巨大的嘴巴,把可怜的天邪鬼和豆子一口吞下,挑衅似的打了个酒嗝儿。


然后神乐的噩梦就开始了,无论她往哪里扔去豆子,这个不依不饶的毛球总是驾着酒葫芦飞来飞去,把她要砸的可怜虫和豆子统统吃掉。起先她试图砸一些走远了的,可是她是个不够高的小女孩,发力点太低了,力气也太小,怎么能比的过一个会飞的鬼葫芦呢,于是神乐眼睁睁的看着豆子飞进葫芦大张的嘴巴里,后来她有些生气了,瞄准那个葫芦上的红角的毛球,想把它砸下来一了百了,可是毛球得意洋洋,狂妄自大,甚至让葫芦停了下来,它自己在上面跳来跳去,一口一个接住神乐砸来的豆子,当着她的面大口大口的咬出声音来。往复几次,神乐终于气急,把袋子口敞开,对着毛球,像是套圈一样,用尽浑身力气整个掷了过去:“给你给你都给你,我不要了!”


茨球这下是真的被捉到了,迎面一个大大的福袋把它兜头罩了进去,看不到东西的茨球在袋子里惊慌失措,它在里面用它以引为豪的长角到处顶,想要把这个可恶的袋子戳破,可是没有用,它反倒失去了平衡,连着袋子骨碌碌的从葫芦上滚下来,把自己结结实实的埋进了福豆堆里的茨球要从空中跌到地上了,神乐高兴的鼓起掌来,准备捡漏。 


裹着茨球的袋子快要落地的时候,明明失去了指挥者的鬼葫芦却突然张开嘴巴,用尖牙小心翼翼的叼住了袋子的一个角。


酒吞童子从暗处走出来,接过那个袋子,神乐这才有些害怕起来,这一位从瘴气,从相貌气质来看,确实是那个号称从不参加百鬼夜行的百鬼之王。


可是酒吞童子似乎无意为难她,他只是稀松平常的打开袋子,从里面摸出那个晕头转向的毛绒团子,放在他的肩甲上—那个团子立马牢牢的卡在鬼首的两支长角中间,牢固的像是粘上去的—又拍一拍身边的鬼葫芦,把袋子里的豆子一颗不剩的全部倒进了葫芦嘴里,他甚至低下头,对只到他腰部的小女孩露出一个笑容来,把袋子递还给她,神乐怔怔的接过了,直到大江山的鬼王消失,她才恍然发觉,原本应该空荡荡的袋子似乎有些重量。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袋子,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朱漆的酒碟。


这一边的月亮暗下来了,雾气渐渐消散了,歌曲和樱花瓣也早已停歇,鬼怪的影子也消失了,神乐站在街口怅然若失,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美丽造物,宛如一场梦境。


另一边却是月色正好,红发的鬼王舒舒服服的回到了铁御所,鬼葫芦被放在桌子上,嘴巴大张,方才吞下的妖怪已经全部化作了酒,福豆一路浸泡在神酒里,入了味,散发出一股十分诱人的香气,茨球钻进鬼葫芦里埋头大吃,吃的肚皮滚圆,整个毛团子都浸透了,整个球爬出来的时候又醉又沉,在桌上咕噜咕噜的滚来滚去,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念叨:“我的,我的。”


酒吞童子在准备倒酒的时候才想起,今天他一时兴起把酒碟送了人,可是这月色真美啊,没有什么为伴难免有些遗憾了,他改取出怀里的笛子,那是一根奇异的红色的的笛子,在月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在这无边月色里,他不再吹奏那些遥远又孤独的曲调,而是吹起一首悠长的曲子,一支熟悉的,醉醺醺的茨球也能下意识跟着哼哼的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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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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